东院。
小厨房里安宁见当归乌鸡汤炖的差不多了,最后把盘子里备好的红色枸杞撒进去。
“把那黄芪排骨炖上给毅哥当夜宵。”
要不是衣服里面有件袄子撑着,他连身上的衣服都挂不住。
肚子上的肋骨清晰可见,整个人就剩下骷髅架子和一张皮。
安宁半夜都不敢睡死,就怕旁边的人断气了。
夜里要惊醒好几次,红着眼睛偷偷用手指去他鼻子下面感受属于活人的气息。
封毅舒服的半躺在小榻上,肚子里装着安宁郡主亲手煲的汤。
掀开眼皮用余光悄悄打量旁边怕他热给他打扇的人,眼睛里是压不住的笑意。
两人成婚多年,他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神仙般的待遇。
他说喝汤,绝对不吃肉。
见她看过来,赶忙闭上眼睛假装小憩。
……
书房里。
苏知鸢吸着肚子压住呼吸,眸色紧张的盯着那挂着墨汁的笔尖落在白纸上。
直到封沉收笔,她才想起来吐气,明明一个字儿都没写,倒是显的比那写字的人还要累。
浅色的眸子仰头望着封沉,手指头点点桌子上的纸“你写什么?”
“肉”封沉扫过她指节上的肉窝窝吐出一个字。
转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和写好的字一起递给后面的顺子。
苏知鸢认真点头转身握着笔在她的花花砚台里面蘸蘸。
她喜欢这个字,因为她喜欢吃肉!!
咬紧腮帮子,压着眼皮,小脸写着严阵以待四个字,吐出一口气放松肩膀,笔尖落在了白纸上一阵写写画画。
顺子抱着盒子出去,余光在苏家小姐上的砚台上顿了一下。
这已经是她今天的第三块砚台了,上好的白玉雕成亭台楼阁。
四角亭下面簇拥在一起的白色栀子花和刚化开的黑色墨汁对比强烈。
铭香斋最好的宣纸,修竹馆最好的羊毫笔,和同心堂最好的墨摆在一起。
也不知小少爷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苏家小姐学不会写字和这些东西并没有关系。
半只脚刚踏出去小少爷那清缓的声音就在书房响起“写的真好。”
封沉盯着纸上糊成一团的“字”,余光扫过砚台里面的墨眼神暗了一分。
得了肯定,苏知鸢欣喜的扯开桌子上的宣纸,她要在写一个。
小脸模仿着刚刚封沉的样子,蘸墨,落笔,刷刷刷三两下就完成了一张。
自信的小狮子无惧任何风雨,这都是封沉夸出来的底气。
因为沉哥儿从来不骗人!
封沉转身给她换了一根墨条。横竖看不清糊在一起,定是那墨不好。
站在院子里的顺子回头看了一眼,他敢保证,他现在把怀里的字展开放在苏小姐面前
她肯定不认识!
回头收了收脸上的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沉稳一些。抱着盒子出门。
自从去了一趟平山之后,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可不能把小少爷吩咐的事办砸。
平山水路已通,小少爷看上了老爷的两艘大船,要是在人前露怯了。
那船恐怕就提不走了!!
熟门熟路的去镖局撒了几张银票,带着两队人浩浩荡荡的往码头走。
“府里要用船,快些让开”顺子亮出郡主府的腰牌一脸严肃。
见人要张嘴询问,顺子提了声量“还不快些,耽搁了事小心你的狗腿”
腰牌丢过去砸在对面的人身上“看仔细了,小爷还能唬你不成”
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让他们上船。
守船的人见他岁数小,想着打发人回府里去问问是不二老爷的人。
结果腰牌直接砸在了脸上,还没回神人已经上船了。
顺子看着走远的船只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面上装的从容,可背上的汗水可骗不得人,腿肚打颤。
从他去偷摸去平山给小少爷买荒地起,他就绝了自己的后路成了小少爷的“心腹”。
站在了郡主,老爷的对面。
可现在在老爷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
这两艘出海的船可是老爷带着人花大价钱造的,要是真出了事,就是一百个他也赔不起。
到了拐角处,回头见没人了才大口喘气,扶着墙不让自己坐下去。
扯着袖子擦擦额头的汗。
拳头锤在打颤的腿上,想让它恢复正常,这样抖着走出去任谁都能看出来有鬼。
荒地翻肥田,没有三两年是做不到的。
封毅看了大哥让人送过来的账本和安宁商量把今年的收成送到平山去压一压粮价。
那群闻着味儿的粮商比他们消息还快,河道还没有通粮食就已经北上了。
安宁在定州拦截了不少这样的信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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